从儿子家里摔门而出，从11楼到一楼，从100℃到常温，我调整着自己，自己的面部表情，包裹起自己的心中怒火，去拿快递，去工作。回到家路上，一边开车一边眼泪汪汪，一边委委屈屈给老张打个电话。可能有同事在场，可能他心态比我好吧，电话的那一头，我听到了笑声，听到他让我先回家，他一会儿下班回家。我躺在沙发上，头疼的厉害，确切的说是被气的头疼厉害！我闭着眼睛，假睡。老张下班走到我跟前说“怎么睡在这里？别冷着”我没理他，和往常一样，他是我的终极出气筒。看我没理他，老张就进卧室了，我听了一会儿没声音，心里的火又大了些。“你干什么呢？老张？”我声音有点大“来了”看不出老张心情的语调，走到我面前“快别生气了，要不你欺负欺负我。”老张笑着现在我面前，我躺着，看他来，一会儿又坐在我旁边，我更委屈了！眼泪哗哗声嘶力竭，边吼边用力敲打着木质沙发背，用力打着自己的头，说 不行！我要让儿子后悔，我不活了，我死了让他过不好年。老张静静听着我的怒吼，沉默一会儿，低头温柔的说“你死了，我怎么办？”我说，你放心，退房款下来和近一年园里收入，足以让你还清贷款！“还是让我死了吧，你自己还贷款吧”老张笑着说我声音小了，我又和老张说了我生气的点：儿子不上进，不好好经营自己，瘦骨精油，抽烟，喝饮料不喝水，没有好习惯，等等，又说你儿子把我轰出来，这么气我，你怎么不说他？不骂他？“你怎么知道我没说他？”老张分辩着回答我我说，你打电话骂他，看把你妈气的病了！老张真的回屋里，给儿子打电话，骂他……我躺在客厅沙发上能听清他们的对话。电话不够一分钟。从卧室出来，老张把下班后就削好苹果递给我，我问是吃苹果还是喝水，我选择了前者。他又给他儿子发微信，我用腿碰老张后腰说，别给儿子发短信给，我望看一眼老张手机，什么也没看到，我也就没在乎，我的气几乎消了，心中默念“儿子是亲生的，儿子是亲生的……”老张问我吃什么？毛血旺，我回答者，他便穿衣服开门“新世纪的吗？”回答者我我轻轻嗯了一声，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。新世纪主题餐厅，主打四川私厨。不一会儿，家里门就又开了，老张回来了。“快起来吃，凉了就不好吃了，我还买了两份米饭呢”老张叫着我，也含着自言自语。我起来走到餐桌，就听身后声音“喝点酒吧白的还是啤的？”我没回头，应了一声。白的他不停给我夹我喜欢的菜，我们喝42℃酒，麻醉着身体，麻醉着一地鸡毛的生活。吃完饭8点多了我们又恢复了大孙女不在家时，旧模样：他在客厅看新闻，我在卧室里听小说，刷抖音。不到十点，老张进卧室睡觉，我带着耳机，听小说，刷抖音。忽然我想起老张给小张发的微信，装着无所谓，用余光瞟了一眼起了鼾声的老张，打开了他的手机。“……你知道吗？她承包……一年给**23万……”儿子给老张回的微信，这一句，让我醒酒百分百！一夜无话早晨我醒的很早，又把在我身边充电，老张的手机里面的和儿子对话微信看一遍。手机放好，我假寐！心腾腾加快跳了几下！如果收费的委屈是导火索，那么现在我感觉导火索裂变了，不，准确的说，自己身上炸药包的引子已经点燃，冒烟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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