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外间院子里。
几个穿着武安侯府护卫衣服的男人,站在黑暗中等了片刻,便有些不耐烦了。
“时间差不多了,可以进去了吧?”
其中一个男人***手,***地笑起来,“走吧,趁着人没断气,我们也去分杯羹......”
一行人刚走出几步,忽然看到前方的廊檐下,静静地伫立着一道纤细的身影。
那是一个面容相当精致漂亮的少女,身形瘦弱,皮肤极白,有着一头漆黑的长发,和一双清澈秀美的黑眼睛。
面对他们的注视,少女没有丝毫慌乱,反而还抬起了头,向着他们看了过来。
“你们是要进去找我吗?”秦扶欢问,神情平静,语气温柔又自然。
听到少女说话,原本还有些震惊得护卫们,都纷纷回过了神。
虽然惊讶于齐宽为什么没有得手,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,实在不值得放在眼中。
“是的,大***,”男人嗤笑,“我们的确是要进去找你的。”
他的视线在秦扶欢的脸上与身体上打了个转,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恶意,“怎么我从前没发现,大***竟然这么漂亮的?”
“我也是第一次发现,啧啧,这脸蛋气度,都快超过二***了吧......”
“既然齐宽失败了,那我们就好心帮帮大***吧,一个相好是好,多个相好也是好,是不是?”
一群男人说着污言秽语,满怀恶意与***感地朝着秦扶欢围拢过来。
秦扶欢神色依旧平淡,点了下头,语气温和地道,“正好,我也是出来找你们的。”
跑得最快的男人抬手去摸秦扶欢的脸,嘴里不干不净地笑道,“大***这是晚上寂寞了,想找哥哥们玩——”
男人话刚到这里,眼前骤然一黑。
“砰”的一声——
伴随着一声闷响,秦扶欢猛然出手,一拳头砸在男人脸上。
男人的鼻梁骨几乎在一瞬间就断了,鼻血喷溅而出。
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,秦扶欢迅速抬膝,重重朝前一撞。
“啊!”
男人猝不及防被踢中,整张脸都痛得扭曲起来。
趁着他低头呼痛的机会,秦扶欢干净利落地出手,拧断了他的脖子。
“咔嚓”一声——
男人睁大眼睛,身体抽搐着摔倒在地面上。
他的头颅整个从脖子上掉了下来,咕噜噜地滚出半米远,鲜血染红了地面。
看到那具无头的尸体,剩下的几个男人被惊得呆在了原地。
一片死寂中,秦扶欢弯下腰,毫不犹豫地取下了挂在尸体腰间的刀,稳稳地握在了手上。
随后,秦扶欢抬头看向对面面露惊愕与恐惧的一群人,微微一笑,“接下来,轮到你们了!”
“啊啊啊啊!!!——”
凄厉尖锐的惨叫声,响彻侯府这一方角落,却诡异地没有惊动任何守卫。
半刻中后,秦扶欢踏着一地鲜红,将手上沾血的刀扔到了地上。
秦扶欢擦干净手,整理好微乱的衣裙,转过身,朝着房间内走去。
而就在她转头那一瞬间,地上某具姿态扭曲的“尸体”,***抬起了头,艰难地从身上掏出一把***,对准秦扶欢后背要害,扣动了开关。
“***吧!***!!”
秦扶欢听到声响,霎时间意识到不好,但弩箭速度太快,她根本来不及避开。
眼看着那枚冰冷的箭矢就要刺穿秦扶欢的身体,一截蓝白色的轻纱,突然从天而降,缠住了秦扶欢的腰,扯着她往旁边一闪。
以一抹极其细微的差距,堪堪躲开了即将夺走她性命的弩箭。
直到再次站稳,秦扶欢才反应过来,发生了什么。
她抬起头,视线顺着腰间的蓝纱朝着上空看去。
只见前方浓黑的夜色中,天簌之间,一道雪白的身影划破漫天寂静,踏月逐水而来。
月光下,翩跹摇曳的衣袂仿佛沾染了月华,如瀑青丝随风轻扬,仿佛自月宫里走出来的天人。
惊鸿剪影,绝艳***。
而缠在她腰间那截蓝纱的另一端,此刻正握在对方雪白修长的手指间。
秦扶欢怔怔地看着那道凌空飞来的翦影,惊讶地张了张嘴。
下一秒钟,那截蓝纱又被迅速地收了回去,与此同时,秦扶欢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痛苦得闷哼。
秦扶欢目光一凝,转头望去,就见方才偷袭她的男人,颈间插着一把***,不甘地睁大眼睛僵在原地。
这次是真的,死得不能再死了。
天气突兀地变得寒冷,点点莹白色的雪花从半空中,飘摇着落下,瞬息间,就将地上所有肮脏丑陋的血色与尸体,覆盖得一干二净。
被冰雪环绕的空间里,恍然萦绕着一抹淡淡清冷的寒兰香气,驱散了恐怖难闻的血腥味。
秦扶欢站在一片干净无垢的新雪中,仰头看着半空中那道欺霜赛雪的身影,眼睛里透着几分好奇的色彩,“......你是谁?”
似是听到了秦扶欢的声音,那人于雪月中,猛然回头看了过来。
电石火花间,秦扶欢的视野中,看到了一张流云辉月般清冷潋滟的面容,犀利的凤眼,闪烁着澹澹寒芒,目光似是在她脸上,凝固了一瞬,一眨眼的功夫,便消失在原地。
四周围飘落的风雪,随着那人的离开,很快停住了。
空气逐渐开始回温。
如果不是脚下那一地落雪,几乎让人以为,刚才的情景,只是一场虚幻美好的梦境。
秦扶欢盯着那个,救了她得男人消失的方向,须臾,缓缓吐出了一口气。
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,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救她。
但,活着就好。
同时,秦扶欢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。
原来,书上说的,古人能够飞檐走壁,凝水成冰都是真的。
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,她需要忍耐适应的东西,还有很多。
秦扶欢踱步走到一旁,将那枚***拔了出来。
她低垂着眼睫,对着手心里那把明明见了血,刀身却依旧洁净如新的***端详了片刻,随后将它收了起来,转身朝着屋内走去。
——
第二日。
一则忽如其来的流言,宛如一颗炸-弹,在这个平凡又平静的早晨,石破天惊地,炸响在圣京城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