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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运的是谷衣挡下了这一箭,箭簇并没有伤及肌体,他只是被箭矢裹挟的力道震伤。

同一时刻,随着《上清大洞真经》的诵念,幻象渐渐消退,陈子涉又重新看到了二人交战的小巷,也看到了正拉动弓弦的闵怀刑。

这一次又是四箭。

但与井仪不同,这次的四根箭矢彼此之间首尾贯连,仿佛一道流星袭来。

儒家六艺,曰五礼,六乐,五射,五御,六书,九数。

其中最擅攻伐的是五射,而五射中威力最强的,则是参连。

以参连之术射出的四枚箭矢,每一箭的威力都会成倍增长,并且由于其首尾相连,一旦被第一箭命中,之后三箭万难躲避。

面对这四枚箭矢化作的银白流星,陈子涉瞬间汗毛耸立,心中弥漫起濒死的危机感。

他一抖衣袖,雷光符、缚妖符宛如不要钱似的丢了出去,在空中泼洒出大片的雷幕,勾连出一层层金色锁网。

参连四箭落在雷幕和锁网上立刻炸开。

“轰隆”的爆炸声连绵响起,在夜幕之中尤为刺耳。

可饶是陈子涉丢了七八道符箓,却也只是挡住了参连四箭中的前三箭。

第四道月光箭矢破开雷幕和锁网,挟沛然莫御之威能从天坠落,眼看就要刺穿陈子涉的肩胛骨,让他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。

千钧一发之时,陈子涉忽然将手探向后腰,抓住一物便甩了出去。

只听“铛”的一声脆响,一道金光炸开,金光之中飞出一物撞在第四箭上,竟将参连第四箭硬生生击碎。

同时,陈子涉的臀部传来深入骨髓的疼痛,他一下子站立不稳,跪在了地上。

陈子涉连忙大喊:“事发突然,夫子莫恼,过后弟子以诗文向您赔罪。”

驾驭着夜风车驾的闵怀刑目光投去,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。

“那是什么?”

他看到,空中飞舞着击碎参连第四箭的,竟是一卷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竹简。

“竹简?莫不是我儒家失散在外的隐器?”

念头方生,闵怀刑已驾驭夜风车驾,瞬息来到竹简旁,伸手一把接住那卷竹简。

闵怀刑定睛看去,竹简上只有一行文字:“逆徒,至少三篇!”

而紧接着,这行字忽然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新浮现的一行文字。

“见夫子为何不行礼?当罚!”

文字出现的刹那,闵怀刑只觉臀部传来剧痛,仿佛又回到了幼时读书偷懒,被祖父打板子的时候。

“这是何物?竟如此邪异?”闵怀刑忍不住脱口。

他成为方士多年,见过的隐器不在少数,但这种一上来要行礼,不然就给板子的,他还真是闻所未闻。

竹简上的字变得飞快:“大胆狂生,不行礼已是无礼,还敢妄言夫子,当罚!”

“嘶——”

又是一阵剧痛,闵怀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,他有种自己的腿骨都快被打裂的感觉。

竹简上的文字再变:“若有诗文奉上,可免于责罚。”

闵怀刑双目稍有失焦,下意识问:“什么诗文?”

竹简:“诗文便是诗文,这都不知,可见读书不通!当罚!”

“啪!”一声脆响响起。

这次闵怀刑更是疼得维持不住方术,从夜风车架上一头栽了下来,砸落在地上。

而这时他终于醒悟过来,像送瘟神一般把竹简甩了出去。

竹简飞在空中,上面又出现一行字:“狂生无礼,当罚!”

“啪”的一声,闵怀刑差点疼晕过去,整个下半身几乎麻木,体内气血紊乱,连爬起来也是不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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