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湘月猛的抬起头,和他骇人的眼神对视上又赶忙低垂下去。
“我……”
她不想到太子跟前当差。
直觉告诉她,她现在必须拒绝。
太子殿下刚刚那眼神,一定也是认出她了。
太子出巡,竟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民女强迫……
听闻太子不近女色,甚至有人传言太子有断袖之癖。
可一个不要命的民女竟然***硬上弓,当时她神志不清,后来也不记得到底自己干了些什么荒唐事。
总之,那雪白皮肤上骇人的痕迹是做不了假。
可她刚说一个音,就被太子不礼貌的打断:“来人,去叫方嬷嬷安排好,孤以后的起居就由她经手。”
太子身边的随从长风眼里露出惊讶和不解。
人人都知道,太子最是厌恶女子靠近,如今却……
长风的目光移向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秦湘月,眼里露出了然。
这女子的确美得惊心动魄,就连那一滴下巴上恰到好处的眼泪,都成了她的装饰。
原来就算是太子殿下,也***。
宋锦年看她始终不愿意抬头,无声冷笑,转身回到寝宫里。
良久,见秦湘月还跪在原地不动,寝宫里传来凉薄的声音:“怎么?孤的意思没有听明白?”
旁边的管事瞧着秦湘月还傻愣愣的跪在原地,赶紧走上去提醒。
“殿下这是等着姑娘进去伺候呢。”
说来,管事也是内心激动,满眼惊讶。
竟然真让这姑娘进了寝宫,要知道他是看着太子殿下长大,可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进去过。
即使有,出来也是一具尸体了。
秦湘月强撑着从地上起来,咬住下唇不安的进入寝宫。
伺候太子殿下入寝,需要做些什么?怎么做?她一概不知。
若是做错了……
会像方嬷嬷那样,让自己受到责罚吗?
还是像刚刚的那女使一样,直接一刀了结……
不过,她更担心,若是太子殿下真认出来那天的女子就是她,会不会直接杀了他。
秦湘月心里又惊又怕,头也埋得更下去。
走过屏风,就见男人身姿挺拔,站在梳妆镜前张开双臂。
“过来。”他声音悦耳,不像他人那样低沉骇人,反倒如少年般活跃清澈。
秦湘月战战兢兢的走过去,男人站在她跟前宛如大山,她的头顶堪堪到他下巴。
她看着他张开双臂不知要做什么。
抱歉,她实在是没有伺候过人,也没让人这般伺候过。
曾经家中就她和父亲两人,自然是怎么自在怎么来,免了不少规矩。
宋锦年看着她呆站在原地,一直死死咬着她那娇***滴的红唇,双手紧张的拽着衣角,不知如何。
他不禁嘴角抽搐。
这人当真没有一点自觉。
“给孤***。”
秦湘月这才恍然大悟,局促的伸出玉手捏住他的衣角,帮他***。
宋锦年低垂眉眼,看着她小心谨慎的模样,嘴角微微一扯,眼里满是讥讽。
那日怎不见得她这般蹑手蹑脚?
秦湘月站在他跟前来,在巨大的威压下,颤抖着解开他的腰封。
男人的气息灼热,不容忽视,她心尖打颤,想要快些解开。
或许是越心急越容易出错,这腰封纹丝不动。
“……”
秦湘月懊恼的咬唇。
怎么偏偏和她作对?
宋锦年看着她眉头紧锁,站在跟前手指时不时划过他的腰部,隔着布料传来那时有时无的触感。
手指纤细,犹如白玉。
他眸光幽深宽大的手掌抚摸上她的手背。
秦湘月像是被烫住了一样往后缩,却被他牢牢抓住,动弹不得。
“殿下……”
秦湘月这一声殿下婉转,带上江南女子的柔意,宋锦年更不想松开了。
“不是不会?孤教你。”
宋锦年把着她的手解开腰封,秦湘月耳根子越发燥热,脸蛋染上红霞。
腰封解开了,落在了地上,他的外衫散开。
秦湘月却发现这人还握着她的手不放。
“殿下?”秦湘月正欲抽手,却听他语气如十二月寒冬。
“怎么弄的。”
他看着她手指上的茧子,以及因为冬月里擦地开的口子,语气不善。
明明他记得,一月前,她的手还和官中**无异,柔滑无瑕,如今竟满是伤痕。
对于秦湘月的不爱惜,宋锦年有着眸中带上了隐隐怒火。
秦湘月不明白他为何抓着自己不放,本来就因为靠近让她胆战心惊,如今她更是浑身都戒备起来。
秦湘月:“回殿下,不过是沾了凉水而已,不碍事。”
碍事又如何,等绘春找到她的未婚夫,一切就都结束了。
宋锦年依旧没有松开她,大声道:“长风,伤药!”
秦湘月被他牵到桌前坐下,烛影摇红,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,眼神躲闪的观察着眼前的男人。
眉眼如峰,五官立体深邃,他的骨相很优越,突出的眉骨,高挺的鼻梁和略显锋利的下颚线,给人冷静,难以接近的感觉。
和那***男人的脸重叠,那一次男人却多了几分温柔和隐忍。
秦湘月将心里的那些小九九收了起来。
她断是不会在宋锦年跟前提自己的身份,更不会说自己来京城就是为了寻找未婚夫。
她不是傻子,说这些只会给她,给夫家惹麻烦。
长风是个高高大大的侍卫,像座山一样敲门进来,沉默着将药膏放下。
却忍不住瞟向秦湘月。
这女人……有点眼熟……
宋锦年一记眼刀过去,长风立马溜了。
“手。”
宋锦年言简意赅,不容置疑。
秦湘月连忙道:“我……奴婢自己来就是。”
宋锦年神色淡淡,秦湘月却看出了威胁。
她胆战心惊的将手递过去。
擦吧擦吧,别杀她就行(/_\)。
宋锦年的手其实和秦湘月不相上下的好看,但因为常年拿剑,手指粗糙,秦湘月忍不住的害怕。
宋锦年用指腹沾了一点药膏,再触碰到她的伤口上,慢慢捻开。
秦湘月面红耳赤,全身都紧绷着。
没办法,刚看了***现场,她现在就害怕宋锦年一个不高兴,把她脑袋当球踢。
不知道宋锦年是不是有读心术,药擦得差不多了,忽然开口:“那天晚上……”
“咚!”
“??”
宋锦年看着秦湘月跪得干脆,饶是定力再强,都往后坐了一下。
秦湘月一听这个开头,直接吓傻了,腿软得瞬间跪在了他跟前。
先认罪:“那日奴婢迫不得已,被歹人陷害,奴婢不知道您是太子殿下,不然定不会作出这般胆大妄为不知廉耻的事情!”
她眼泪吧嗒吧嗒的顺着脸颊直往下掉,跪在地上娇娇弱弱,好不可怜。
却没发现宋锦年越来越黑的脸色。
他知她是迫不得已,若那***知道自己是太子,那她想要去找谁?!
找那个坟头草已经三丈高的登徒子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