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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

谢鸢***往后挪,边挪边喊,想离他的剑远一点。

她没猜错,魏烨就是想杀她!

再看对面曹太后的脸,依旧慈祥,笑眯眯得仿佛一只弥勒佛,闪烁的眼底却闪过一抹暗光。

看向她的眼神,仿佛她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。

她又哀嚎起来,“爹爹救我!姐姐救我!”

“阿鸢再也不喝甜酒了!阿鸢要回家!”

稚声稚气,哭得涕泗横流,头发湿得一绺绺粘在头皮上。脂粉气和酒气混在一起。

没有一丝美感,反倒让人觉得她像街上的乞丐。

曹太后原本鄙夷的眼神更添一份厌恶。

这厌恶自然也被谢鸢察觉到了。

但她不动声色地哭嚎,越哭越用力,越哭越丑。

丑得魏烨一把薅住她头发,像薅草一样,拔得她头皮都疼。

又一掌拍在她胸口,“嗖”地一声,谢鸢身体撞在厚实的实木屏风上。

“嘭——”

脊骨仿佛被斧头从中间劈开,疼得谢鸢仰面躺在地上起不来。

她心里暗戳戳在骂。

狗东西摄政王,战场上对敌人那么狠,对她一个受害者还是个傻子,也这么狠?

“别肖想你不该想的东西!”

谁肖想了?

自恋狂!

蛇精病!

谢鸢疼得继续哭出声。

演戏要演全套,她不能半途而废!

把曹太后哭得头疼,“好了,本宫答应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
谢鸢听到,非但不喜,反倒升腾起不祥的预感。

单凭谢玉鸾和丞相,怎么有胆子算计摄政王,必定会有宫内之人与其里应外合才能成事。

这个人,除了太后还能有谁?

曹太后明面上公正不阿,实则就是要把她和摄政王捆在一起。

一是逼迫摄政王娶她放弃青梅竹***太傅嫡女,毕竟魏烨说了,魏家只能娶一个正妃,没有三妻四妾一说。

二是要魏烨蒙上洗不脱的污名,有一痴傻王妃,堂堂摄政王还不沦为全京城的笑柄?

届时魏烨想荣登***也没可能了。

文臣武将们一个都不会答应。

可摄政王怎么吞得下这口气?势必要拿她反击,她可能还未嫁入摄政王府,就被人弄死了。

“真的吗?”

谢鸢故作胆小地瑟缩,枯瘦的手抓紧曹太后袍角死不松手。

“那姑母叫姐姐和煊哥哥来陪我,我害怕!那个坏蛋!”

没说两句,谢鸢的哀嚎声继续涌起。

曹太后狐狸眼一眯,“摄政王,你怎么看?”

“丞相府二***被丢在宫里,大***和丞相就这么离开了?”魏烨冷笑,“她敢爬上本王的榻,没有人挑唆,本王不信。”

“发生这么大的事,太后不会也认为丞相一家能逃得了干系吧?”

曹太后面无波动,“哀家相信玉鸾,她从小心地善良,做不出这种陷害挑唆亲妹的事来,倒是谢鸢,生性顽劣,酷爱闯祸......”

“本王希望看见证据,而不是太后在背后包庇谁。”

掷地有声的言语,把太后堵得噤声。

“怕太后心慈手软,本王已经派人将丞相和二***叫来了。”

***身长八尺,容颜昳丽,谢玉鸾则俏丽可人,顾盼生辉。

两人前脚刚踏进延福宫,谢鸢后脚就朝谢玉鸾身上扑去,“姐姐,你快告诉他们,是你让我喝了甜酒,还叫翠欢把我带到这里,等我醒来,再去找翠欢,她已经不见了!”

碍于摄政王在场,谢玉鸾倒没有一脚将谢鸢踢开。

***厉声呵斥,“还不快把她拉开,疯疯癫癫,成何体统。”

潮湿且烧过的衣裙贴在谢玉鸾身上,立刻被她嫌恶地瞪了一眼,转而向摄政王解释,“***切勿听妹妹疯言疯语,什么甜酒,宴席上所用之酒,都是姑母一手安排,臣女喝了怎么没事?”

***把谢鸢拖开,顺带补了两脚。

谢鸢抱头哀嚎两声,“姐姐没喝!翠欢可以作证,翠欢呢?”

“休要胡乱攀咬,”***指着她骂,“你这个狼心狗肺不知廉耻的东西,你阿姐为何害你?”

“我不管我不管,我要翠欢,我要翠欢!”

撒泼打滚,涕泗横流。

谢鸢一张丑脸惨不忍睹。

谢玉鸾对摄政王求情,“妹妹神志不清,不如先让妹妹回府休养几日,清醒清醒,***再......”

“兹事体大,一刻容不得耽误。”魏烨打断她,犀冷阴鸷的视线落在谢玉鸾身上,似笑非笑,有种要剥开她吞掉的冷意。

谢玉鸾心下一颤,摄政王难道察觉了什么?

“二***指证翠欢,那翠欢现在在哪?”魏烨似笑非笑,眸光闪过一道狠戾。

“不巧,翠欢今日回家探亲,***要不改日......”谢玉鸾讨价还价。

“探亲?”魏烨眼神瞬间犀利,“刚刚出宫就去探亲,还是在亥时?”

“事出突然,翠欢娘突然病重,我特许她回家探亲。”谢玉鸾神色滴水不漏。

谢鸢闻声,心底着急起来。

什么探亲,分明就是被害,等改日再找翠欢,只怕翠欢已死,死无对证。

那她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?

“呜呜呜,”谢鸢咬着手指,揪着濡湿的头发,“人可以死好多回吗?”

话音未落,在场所有人都鄙夷地看着她。

尤其是太后,眼底的厌恶不加掩饰。

除了谢玉鸾,谢鸢余光瞥去时,她狠狠瞪了自己一眼。

谢鸢心里冷笑,却单纯地看向魏烨。

“二***真是痴傻,”魏烨身边***王福笑道,“人死不能复生。”

“你骗人!”谢鸢歪着脑袋指着王福,“翠欢姐姐说,她娘在她十岁那年就死了!”

她话音未落,魏烨顷刻掐住她脖子,手上力道加重。

“你再说一遍?”

“呜呜呜,疼——”谢鸢疼得呼吸不畅,青着脸蹬腿,“你们才痴傻,翠欢娘死了一回还能再死一回,那人死就能复生!”

谢玉鸾脸色生了慌乱,她没想到这个傻子居然连翠欢娘什么时候死的都知道。

但在魏烨看过来的时候,她神色从容。

“妹妹记错了。”

“呜呜呜,我才没记错,”谢鸢在魏烨手里挣扎,“不信你问翠欢!就是翠欢娘死了,她爹才把她卖进王府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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