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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出于什么目的?”裴东禹问。

陆时肆掀开香炉盖瞧了一眼,漫不经心地说,“看不透。”

裴东禹猜测道,“陆言商的人?”

“不排除这个可能性。”陆时肆靠在沙发上,语气幽幽地反问道,“你不觉得这样才有意思吗?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要搞什么名堂。”

裴东禹看着他一副没事找事,唯恐天下不乱的德行,眉头不由地皱了下,“女人很危险,聪明的女人更危险,当心沟里翻船。”

陆时肆挑了下眉,“这不是还有你在吗?现在都在传我背后有个神秘的黑暗组织,杀人放火,无恶不作,听起来是不是还挺带感?”

裴东禹不接他话茬,冷漠道,“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袖手旁观?”

“我笃定你不会。”陆时肆嘴角勾起一抹笑,直白点出,

“老裴,你的实力没得说,但你有两个致命的弱点。一是女人,精准点来说,是叫阮清竹的女人。二就是重情义,天生的,无法改变的。”

当年为能获得建厂优先权,陆时肆铤而走险,远赴战乱动荡的南非地区谈判。他在枪林弹雨中救下了身负重伤的雇佣兵裴东禹,经此一劫,陆时肆不仅获得了陆老爷子的格外赏识,还多了个值得信赖的后备军。

比起生死之交的情意,陆时肆对裴东禹的信赖更多的压在了他的弱点上——哪怕是手段再狠厉,内心深处是软的。

裴东禹顺着他的话说,“嗯,我重情义,等你死了,我一定替你收尸。”

临走前,陆时肆叮嘱裴东禹,“帮我盯住陆言商,他利用惠世伟摆我一道,这笔账我可要跟他好好算算。”



岑姿是早晨七点离开酒店的。

经纪人周曼提前安排好了车在酒店侧门等着。原本冷冷清清的酒店侧门,在岑姿走出酒店时立即涌上来不少娱乐八卦的记者。

小助理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,护着岑姿上了车,拍了拍胸口说,“这些狗仔这么早就开工了吗?”

岑姿滑动着手机屏幕,目光略过关于她的各种娱乐报道,漫不经心地应了句,“他们从昨晚就没有离开过。”

小助理看向岑姿,见她一脸素颜,就连衣服也不是昨晚穿的那件。

岑姿瞥见小助理欲言又止,微微蹙眉,声音些许不耐,“有话直说。”

小助理跟着岑姿的时间并不长,还不到三个月,总觉得她气场很强,不好相处。听到她这句话,下意识立马应声道,“姐,你自求多福,周经纪人好像很生气。”

岑姿不甚在意地嗯了声,将手机揣进兜里,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。

半个小时之后,岑姿在会议室见到了周曼,怒火中烧和心力交瘁的情绪很直白,全都写在了她脸上。

“祖宗,你做什么事儿之前能先跟我知会一声吗?你去参加惠总的生日宴,怎么惹上陆总这尊大佛了?”周曼双手撑在会议室的桌面上,对着岑姿一顿输出。

岑姿语气淡淡地反问道,“不是您让我好好把握的吗?”

周曼深呼吸一口气平复情绪,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,“我是让你哄好惠总,他一开心,下部戏的女二号不就有着落了吗?昨天我还夸过你能屈能伸,懂得变通,就差一个爆火的机会了。这下倒好,给我捅出来一个天大的窟窿!”

周曼是两年前签下的岑姿。

当时她一眼看中了岑姿,长相惊艳,气质清冷,眼睛里透着一股韧劲,带有天生的故事感。

周曼很看重岑姿,觉得她肯定能火起来。

可惜她太佛系了,拒绝炒CP,宁接好剧本的小配角,不接甜宠剧里的女一号,更不屑作陪资方,除了刚出道的时候营销了一阵子美貌和身材,就再没有过其他话题,一直以来都是不温不火。

周曼曾一度以为岑姿是某个大佬的千金,进娱乐圈只是来体验生活的,火不火的根本不在意。直到后来她被惠世伟纠缠,见她既不愿接受,又不敢明确拒绝,周曼才肯相信她没有背景。

周曼瞧着岑姿一贯平静如水的神色,一股郁气堵在了胸口处,忍不住敲桌子问道,

“岑姿,你做事到底有没有分寸?你知不知道陆总不是你能招惹的人物,一个不高兴就能将你雪藏!”

岑姿唇角弯出弧度,抬眸看向周曼,“富贵险中求。”

周曼愣住了,“什么意思?”

“曼姐是被气糊涂了吗?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想不通。”岑姿说,“如果要傍上资方才有出头日,我为什么不选择一个位高权重而且年轻帅气的资本家?”

周曼冷哼一声,“你能有多大能耐?”

“我昨晚留在了陆总那里过夜,这就是我的能耐。”

岑姿站起身,走到周曼的身边,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,轻声道,“混这个圈子,最不能缺的是野心,这可是您教给我的。”

周曼偏头看向岑姿,那双眼睛依旧漂亮,只是不知何时多了几分野性和高深莫测。

她看着岑姿,忽地轻笑出声,“我真是小瞧你了。”

岑姿挑眉,“这难道不算惊喜?”

周曼没应声,等着岑姿把话说完,“就算是天塌下来,您还能跑路不是?气大伤身,消消气。”

最好的处理方式是不处理,谨慎起见,经纪公司选择了冷处理,没有公关发文,任由网上新闻满天飞。



在归逸喝了几杯茶,让陆时肆大脑很是清醒,一直工作到凌晨三点才有了困意。

等他一觉醒来时,已经是上午十点了。

从床头摸到手机,打开一看,有十几通未接电话。

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着手机,往下滑动着手机屏幕,全是他那个脑袋空空却很会摆架子,年老色衰依旧风流的活爹打来的。

陆时肆不急不慢地洗漱完,出了卧室门,看到鞋架上的那双高跟鞋已经不见了。

他嘴角勾起一抹笑。

来日方长,只要是有意接近他,之后所有的碰面都算不上巧合。

手机铃声响起,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打来的。

陆时肆拉开椅子坐下,划开接听键,打开免提,将手机往桌面一放,语气吊儿郎当地跟他活爹问好,“Good morning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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