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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

因为持久性的失眠,解知忧给我从医院开了药带回来,为了方便,是直接放在小药盒里带回来的,我并不知道药名和作用。

“这是什么药?”

“对失眠好的,一天三次,饭后再吃。”解知忧把其中一颗拿出来放在掌心递给我,配了一杯温水。

我看着那片电影的药片觉得有些奇怪,解知忧却一直看着我,我只好把药吃了下去。

微苦,因为药片很小的缘故,几乎察觉不到。

“你精神不好,我跟爸也说了,如果你忘记的话他会提醒你的。”

“嗯。”

我坐在床边,把头靠在解知忧的身上。他身上传来的沐浴露香气能够让我稍稍平静一些,我主动摸着他的手,他却像是触电一般把我的手抽了出去,小声说道。

“我今天晚上要值班……”

“哦……”

解知忧上一次碰我是什么时候我已经忘记了,我自诩身材和面容都较好,大学恋爱的时候解知忧也是一周能带我出去开三次酒店的主。

但是自从我们和他爸住在一起之后,他和我亲热的次数却越来越少。

我几乎都要记不得了。

看着解知忧落荒而逃的背影,转头把目光落在了他留下的小药盒上。

我可以,相信他吗?

我看着窃听上我们两个的结婚照,心里又软了一下。

这是解知忧啊,这是和我一起长大的解知忧啊。

“解知忧,你家里人为什么给你起这个名字?”

“知忧知忧,我爸说了,只有我知忧,我身边的人才能无忧。”

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我,眼睛亮亮的,伸手给我擦掉鼻子上蹭到的雪糕。

“解知忧,江依柳,我看我这名字就是给你起的,这辈子算栽到你手里了。”

我还是觉得爱意永恒,爱人永久。

吃过药之后的那个晚上我睡得果然很好很沉,几乎没有惊醒的时候,也没再见到什么影子,只是梦境一个接着一个,像是走马观花。

我梦里有许多东西,似乎有一个,是看见了我和解知忧老了的时候。

我们肩并着肩,手牵着手,就在那条铺满了秋天落叶的巷道上一直走。

我们两个的背影就这么拉成长长的一条,和落叶混在一起了。

睡得真好啊。

第二天晨起的时候我大大地伸了个懒腰,下床的时候脚踩在了床边的长毛地毯上。

这块软毯是解知忧特意放在这儿的,我晨起的时候总是迷糊,找自己睡前的拖鞋都要找许久,也因为这个,脚总是凉得很。

但是今天的长毛地毯有些不同,我戴上了透视趴下去看,原本软乎的长毛地毯上似乎陷下去四块。

这种地毯上轻压一下很快就会恢复,只有长久地压着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印子。

这个长久是多久呢,或许是几个小时,或许,是一个晚上。

我睡前还没有这个印子。

我粗略地目测了一下印子的长度和形状,随后走出房门,穿着灰色背心的解父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,而他身下的那把椅子腿,就和这块地毯上的印子一模一样。

所以,那把椅子昨晚在哪里?

是在,我的床头吗?

我深吸了一口气,看着解父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,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块毯子。

我没有知觉,安稳地享受着那场同白首的梦境的时候,那个令人作呕的老男人,坐在我的床边,做了什么?!

一股剧烈的恶心感涌上了我的喉咙口,我冲进了一边的厕所里剧烈地呕吐起来。

“小柳!小柳!小柳!”

我听见了解父向我跑来,他嘴里喊着的却是解知忧叫我的名字。

更恶心了。

连着现在我床头的那一盒子药,都太恶心了。

我不要吃了,我要逃出去!我要逃出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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