霎时。
在场所有人都止住话头。
音乐声依旧沸腾,大家瞪大双眼,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。
“**??老公??!”
“寒哥你不是说你单身?原来你已经背着我们结婚了!!”
“怪不得带人来——不说了,我随两箱套!!!”
谢淞寒偏过头,隔着昏暗***的灯光望过去。
双眸对上柏钰勾起来的狭长眼尾,那眼里染着笑。
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,非常理所当然,仿若本该如此。
对柏钰来说就是本该如此。
他进宫后,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被送入后宫。他想要的东西,谢淞寒就是抢也会抢来给他;他不喜欢的人,谢淞寒说砍就砍眼都不眨。
所有的荣宠都***在他身上。
以至于他一度被称作祸国殃民的妖后。
谢淞寒眯眼:“你叫我什么?”
“你不喜欢?”柏钰歪头,换了个时髦的叫法,“daddy?”
“……”
韩深推了谢淞寒一把,“好了可以了,你们的闺房情趣留着回去玩吧,没眼看了真的。”
“滚。”
谢淞寒还真站了起来。
他居高临下地扫了大家一眼,散漫踱步到柏钰面前。
谢淞寒低下头,他身形实在高大,肩宽腰窄,成熟禁欲,将近一米九的身高笼罩在身前,让人情不自禁想要臣服。
他在柏钰耳边轻声说:“你在玩什么把戏?”
柏钰依旧是笑吟吟的样子,“老公,走吗?”
谢淞寒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,直起身子。
“走吧。”
他们两个先行离场,自然没人敢阻拦。
等他们走了后,里面又是一番炸锅。
孟梵行死死掐着自己手心,不敢相信他们竟然真的走了?
谢淞寒不是素来对男人的示好无动于衷么?!
-
奢华炫酷的劳斯莱斯停在路边。
柏钰站在车旁,知道这是他的车,细长手指拂过冰凉的车身。
谢淞寒按了下车钥匙,挑高眉梢:“羡慕?”
柏钰略微怜爱地看着他:“你受苦了,每次出行挤在里面,很不舒服吧?”
换做以前出门的马车轿子,随随便便都是这个的两倍大。
谢淞寒怀疑自己听错了,“受苦?不舒服?”
这辆车全球**二十辆,乃是谢家大少的爱车之一,韩深那伙人想要借去开都得不到允许。
到柏钰嘴里就成了破车子。
“没关系。”柏钰不太熟练地拉开车门,钻进副驾驶,“嫁狗随狗,我不嫌弃你。”
谢淞寒:“……”
他在外面站了半晌,有种被乞丐嫌弃清贫的荒谬感。
上车后谢淞寒就后悔了。
他就不该让柏钰上车。
但上都上了,谢淞寒勉强当一次司机:“住哪儿。”
柏钰并不想回原身那个一百平的小公寓,理所应当道:“当然是去你那儿。”接着嘀咕,“小点就小点吧。”
谢淞寒气笑了,“还挺委屈你?”
“知道就好。”柏钰拍拍他的肩,“抓紧赚钱吧,不然养不起老婆,小心老婆跟人跑了。”
谢淞寒想请他下去。
但没说出口。
从柏钰口中说出的“老婆”两个字挺有意思。
谢淞寒沉默地发动车子。
他有自己的独栋别墅,坐落于郊区,不常回来,多数时间都在外面鬼混喝酒,不然就是去公司。
柏钰下车后,抬首打量绿植环绕的欧式别墅,环境勉强算得上清幽雅致。
“……果然。”他想得没错。
也就皇宫的一个***大。
谢淞寒再次喜提“怜悯、怜爱”眼神加一。
柏钰抬脚往里走,别墅有专门的管家和佣人,他娴熟的姿态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,惹得佣人频频侧目。
管家上前,“晚上好,少爷。”
柏钰侧首,“帮我把洗澡水放好,准备好睡衣,我累了。”
“?”管家用眼神询问谢淞寒是否照做。
谢淞寒按了按眉心,“去吧,他住客房。”
管家:“好的。”
柏钰转过身质问他:“你要和我分房睡?”
想当初只有柏皇后把人赶去御书房睡的份,就算赶走了,皇帝陛下也会死皮赖脸地翻窗进来,不然就是把某些场合变在御书房。
翅膀硬了。
谢淞寒混不吝地勾起了唇:“就这么想和我一起睡?行啊,发生什么概不负责。”
管家一脸冷静地问:“少爷,需要把AQT和RH准备在浴室吗?”
“……”谢淞寒转向他,“你怎么还没去放热水?”
管家虚心走了。
开始琢磨放几盒才够用。
柏钰轻哼一声,不与他计较,跟在管家后面去客房。
他走后,谢淞寒在原地站了会儿,去冰箱拿了罐冰啤。
口袋里窃听响了。
颜狗女士池意打来的。
“喂。”
池意刚用过晚饭,正在**浴缸里敷面膜,顺便问候下柏钰的近况。
“阿钰呢?他今天跟着你喝酒,你小心点别让人欺负他。”
柏家没没落前,谢柏两家女主人交好,柏钰母亲去世后,柏家就渐渐没落了。
池意不管柏家人,但念在柏钰是昔日好友的孩子多有照拂,加上柏钰在这方面嘴甜,哄得池意把他半个儿子看待。
当然最重要的是,池意是***颜狗。
柏钰的美貌长在了她心尖上。
“知道了。”谢淞寒敷衍应对。
这时,柏钰站在二楼喊:“老公,你浴巾借我一下——”
池意:“???”
池意:“我怎么听到了阿钰的声音?他叫你什么?谢淞寒!你对我貌美如花冰清玉洁的阿钰做了什么?!!”
谢淞寒一阵头疼。
果然还是不该带他回来。
柏钰还在喊:“老公,你听到没有——”
“不是有新的?”
“新的我闻不惯。”
“……”
“老公!”
“……”
“用!”
坚信“老公”两个字是世界上最好用的语言的柏钰回房间去了。